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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一文学|核桃挂满枝|秦闫专栏

文章来源:七一客户端发布时间:2022-10-26 10:35:07

秋高气爽,同事老林让我周末带他到乡下转转。我也好长时间没回老家了,便带他一同前往。

我和老林一起游逛了我的住处及周边,一阵瑟瑟的秋风吹来,枯枝败叶便如雨般簌簌落下,时过境迁,令我感慨万分。发小阿宇突然打来电话,听说我回家乡了,便邀我们去他那儿打核桃。我和老林从未亲自摘过核桃,便一拍即合。

阿宇的三棵核桃树,种在他那成片的樱桃园里。他们那里都是这样,樱桃园里掺杂着其它果树,这些果树都供自己吃,主要还是靠樱桃增收。一年四季,瓜果飘香。不得不说,阿宇真有头脑!

我们刚走到山顶,一棵树冠如盖的核桃树便映入眼帘。据说这棵核桃树比我的年龄还大,难怪它有“冲天”的本领。阿宇指着树上挂着的一枚青果告诉我们那就是核桃。“核桃怎么是青的?”老林深感疑惑。我接过话茬,自作聪明地说:“还没熟吧!”阿宇说:“核桃被果皮包在里面,把它剥开就可以见到核桃的真面目了。”我们这才恍然大悟。在我们的意识里,核桃长出来就是硬的。原来,它被“里三层,外三层”地包裹着,剥开果皮还要砸开坚硬的核桃壳,才能吃到里面的核桃仁。有点像吃鱼,刮除鱼鳞,还得挑刺。

站在核桃树下,仿佛觉得它像一位艺术家,让枝叶肆意地伸展,和那青果一样点印在高远的碧空上。又像一位设计师,设计着果实的包装。

只见阿宇给我们拿来两根长竹竿让我们去打。我对着几颗挤在一起的果子一个稳准狠打下去,几颗青果簌簌坠地。几乎是同时,老林也一杆子打去,却不见有青果下落,随后一根枝丫缓缓掉了下来,这才知道他打歪了。阿宇见状,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高空“抓果神器”——那铁杆可以伸缩,前面一个小网兜,网兜上面有一圈锋利的刀刃。阿宇将神器伸上去。对准几颗青果,一拉,那青果就滚进了网兜。老林直赞许这件神器。阿宇却说:“这个神器虽方便,但很难掌握,要有很大的臂力,还是用土办法行。”我自告奋勇上前尝试,没摘到一网,胳膊就酸了。

我拿着一个刚刚打下来的青果就迫不及待地剥皮。阿宇笑着说:“你这手今晚就会变黑。”原来,核桃的果皮也是砸开的,用手撕开过一段时间就会满手黝黑。我捡起附近的一块石头,砸向已经剥好的核桃。铁核桃果然名不虚传,砸了几下才砸开。我拾起被砸落的核桃仁喂到嘴里,味蕾瞬间被苦涩冲击了,连忙吐了出来。阿宇说:“核桃仁外边有黄色的一层皮,你要撕掉。市场上卖的核桃,是阴干了之后才不用撕皮,没有那么苦涩。现在我们摘的是新鲜嫩核桃,不撕皮又苦又涩。虽然麻烦,但撕皮之后,比阴干的核桃好吃得多。”褪去黄皮,果然换来了核桃仁的象牙白。我吃到嘴里,嫩嫩的,像嫩花生,核桃汁抑或说核桃油充溢着满嘴,我从未吃过这样鲜美的核桃。

“秋风起,核桃摇,竹竿打下,满地跑。”阿宇的孩子哼着歌谣来了。去年见时,她还没这么高。我望望背后的核桃树,明白过来。春天发芽,夏天开花,秋天结果,冬天收藏,经过时间的积淀,从生涩到可口。于景来说愈发协调,于人来说是愈发成熟。这样想,时过境迁也未必不是好事。

我的脑袋突然被砸了一下,是核桃。我很庆幸被砸中,像牛顿被苹果砸中一样生发出万有引力的思考。我又能想到什么呢?看着核桃挂满枝,我几乎在大叫,仿佛也发现了什么……

(作者系湖北省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)

编辑:王耀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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