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牵挂

“征儿，天冷了，多穿些衣服，最近还忙吗？要好好休息。”昨天母亲在电话里问：“什么时候放假？都有快三个月没有回家了……”听得我心里顿时一阵酸楚，赶紧找个借口岔开了话题。

1998年9月，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到省城求学。那段时间里，母亲经常给我打电话，嘘寒问暖，总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。她为了随时掌握我的情况，规定我每周六晚上八点必须给家里去个电话，而我则会经常忘记打这个电话。于是，母亲就总是在那个时段打电话到我的寝室，室友们接到电话后，都很羡慕我有一个特别关心自己的好母亲。而那时的我却觉得，母亲电话里都是一些反复唠叨的话，接与不接电话其实也无关紧要。其实啊，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明白。20多年后，当我的儿子住读在学校时，我也像母亲一般经常给儿子打电话。那一刻，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当年母亲给我打电话时的心情。

母亲除了关心我的日常生活外，对我的工作也非常理解和支持。记得刚参加工作的时候，母亲经常跟我说：“干工作，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，要干就要干好。”有一次打电话时，我感觉母亲说话的声音有些异常，问她是不是生病了。母亲咳嗽两声说：“哦，你打电话之前，我刚喝水呛着了，没事的。”粗心的我当时并未多想。一些时日后，我才得知，母亲当时已经病了一周了，怕影响我工作，不让家里人告诉我。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与担心，决定请假回家陪陪母亲。母亲得知我要回去的消息，立即给我打电话：“征儿，我都好了，别担心了，你那里忙，别回来，工作要紧。”

作为建筑人，哪里有活，我们就在哪里工作。我们一年四季忙忙碌碌，为了生活而奔波，不得不远离家乡和父母，甚至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。于我而言，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没有陪父母过中秋、国庆、元旦了。而今我在北京工作，一人独自在外，夜深人静的时候，对家的思念总是猝不及防地闯入脑海。记忆中家里昏黄的灯光、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、父亲讲故事给我听的场景，还有母亲对我的牵挂皆历历在目。

“家是故乡好，月是故乡明。”看着树上纷纷落下的枯叶，想着母亲电话里的嘱咐，我不禁感怀。儿行千里母担忧，这么多年了母亲一直在牵挂着我。

（作者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武汉市作家协会会员）

编辑：邓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