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海波专栏｜李花怒放一树白

李子，是蔷薇科李树的果实，别名嘉应子、玉皇李、山李子等。成熟的李子不仅仅甜，它的果糖含量也相当丰富，抗氧化剂含量也特别高，俨然是抗衰防病的“超级水果”。李子的色相、品类之多，五彩斑斓，红、黄、蓝、黑、紫……放在桌上，俨然是一盘桌球，有人谑称为“美丽的斯诺克”。

李花的白被时光濡染了两千多年，惹得历代骚人墨客赋诗吟诵。《诗经》中就有“丘中有李，彼留之子”的描述。相传，在李白七岁时，父亲要他对诗，父亲作了前两句“春国送暖百花开，迎春绽金它先来。”母亲接了第三句：“火烧叶林红霞落”，这时，李白走到正在盛开的李树花前，想了一下说：“李花怒放一树白”。于是，他父亲灵机一动，把此句的头尾“李”“白”二字，作为他的名字“李白”。

南宋诗人陆游笔下的桃李，清新淡雅，香味清幽，风姿绰约：“粉淡香清自一家，未容桃李占年华”。宋代诗人韩元吉也有绝句：“溪流直傍长堤去，缭乱半山桃李花。极知渡口好春色，却下扁舟步晚沙。”抒发了作者热爱山林的情怀，桃艳李素，占尽春色。

三月底，我行走在众多的李树当中，注目在光秃秃的树枝上，开了一点点花苞。慢慢地，小小的花苞怒放了，像一个个俊俏的白衣仙女，倚在枝头上，绽开明媚灿烂的笑容，喜盈盈地看着我。李花汪洋恣肆，构成一幅“万里雪飘”的美丽画卷。

四月份，远远近近的蜜蜂，像赶集似的，在花蕊中进进出出。这时，若有客人来了，就摘几朵李花，煮一锅白开水，泡一壶李花茶，香气扑鼻，沁人肺腑。伴随着皑皑晶莹的李花，唤起心底深处唯美的向往，消除疲惫和烦恼，远离城市的喧嚣，悄然融入大自然的怀抱。

“红花需要绿叶衬”，李树叶片也在生长，它呈长卵形，四周有一圈锯齿。李树叶平凡不造作，不媚人，给人一种邻家碧玉的感觉。它不似香樟叶那般拥挤，也不像枣叶那般参差单调，而是舒张有致，疏密有度。

飘了几天的李花雨，留下满园的馨香。再往树上看去，嫩叶间，缀满了毛茸茸的小李子，麦粒般大小，吸引着孩子们贪婪的目光，每天眼巴巴地瞅着，盼着李子快点长大。

“四月八李子才变色，五月八李子正好塞（吃），六月八李子红似血。”李子青色的幼果又酸又涩。仔细观之，果顶微凹，具流线型，两边凸起，轻轻拭去粉霜，就可看出，那色泽仿佛是从浅绿色的肌肤中荡漾出来的，又好似天边最早的一抹朝霞里透出来含羞的红色，如一个众目睽睽下的少女，面颊的红晕惹人遐思。

六七八月里，李子慢慢熟了，浓妆艳抹，光彩照人，玫瑰红、紫红，深浅不一，恰如串串珍珠，垂挂枝头。伸手摘下一颗，咬得一声脆响，醉人的果肉饱满圆润，口味甘甜。

对于大部分李子，人们总是会在树下铺垫柔弱的物件，用竹竿将熟透的李子一一挑落下来。挑落完毕，看到这么好的李子，闻到李子的馨香，口水忍不住直往下咽。将李子归拢并洗净，搁在桌子上，用手捏一捏，硬的放下，专挑软的吃。

李子果味芳香，但是为了身体着想，吃几个就可以了。民间有一句俗语：“桃饱人，李伤人，李子树下埋死人”。“埋死人”的说法比较夸张，但是这里说的是食李要有节制，酸果幼李不可贪吃，只要适量食用，就不会“伤人”，也不至于“死人”，而且还能获得一定的益处。另外，李子是一种治疗便秘和帮助消化的家庭良药，将其晒干或风干，泡软，第二天早餐时候吃，可帮助解决便秘的问题。李子所含的植物性纤维素和果胶，能刺激消化功能，泡胀肠内难以消化的食物纤维，使之在通过肠道的途中，把各种废物和有毒物质一并带走。

李子成熟时，需要大大小小的木棍来支撑果枝。李树木质坚硬，密度高，很难干燥，收缩率很大，适合于旋制、雕制和抛光，可用来制作吹奏乐器、弦乐器的弓、容器的塞头和刀柄。

每当李子成熟时，我站在树下，就能顿时体悟到“桃李不言，下自成蹊”的道理。而今年，我也期盼着李子成熟的时候。

（作者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）

编辑：周龙 李海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