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｜五月枇杷满树金

在山东老家，我只听说过枇杷蜜，很少看到枇杷树，更没见过枇杷的花与果。在武汉，我家楼下就有一棵枇杷树，因住在四楼，站在书房的窗前俯瞰，枇杷树尽收眼底。

五月枇杷满树金。初夏多雨，黄灿灿的枇杷缀满枝头，果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雨珠。这样的画面好美啊，于是我经常推开窗户拍照。“阳春三月赏桃花，初夏时节品枇杷。”夏初，正是吃枇杷的好时节，其果肉柔软多汁，酸甜适度，味道鲜美。“五月江南碧苍苍，蚕老枇杷黄。”那透着嫩黄的橙色，迎风摇曳的枇杷，惹得我垂涎欲滴，难怪历代诗人会留下那么多赞美枇杷的诗句。

宋代诗人戴敏有《初夏游张园》云：“乳鸭池塘水浅深，熟梅天气半晴阴。东园载酒西园醉，摘尽枇杷一树金。”“淮山侧畔楚江阴，五月枇杷正满林。”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对枇杷的赞美，生动描绘了江南枇杷成熟时节的美丽景色。唐代诗人杜甫吟咏：“杨柳枝枝弱，枇杷对对香。”枇杷不仅香甜，还成双成对，也比喻夫妻和美。“满寺枇杷冬着花”，唐代边塞诗人岑参，在一个寒冷的冬季从京城前往四川，路过一座寺庙时，闻到了清奇的花香，看到了开着白花的枇杷树。也只有敏锐的诗人，才能够闻出枇杷花与众不同的寒香。这种香气凛冽清新，这些花朵低调掩藏在叶子底下。难道枇杷冬季开花？

在人们基本的认知里，春花、夏绿、秋实、冬藏。而枇杷树却与众不同，秋天养蕾，冬季开花，春来结果，夏初成熟，承四季之雨露，为“果中独备四时之气者”。寒冷的冬天里，我在暖融融的书房里看书或写稿，窗外就是开满鲜花的枇杷树。我的书房窗户是一个飘窗，白色的窗纱、淡蓝的窗帘，窗台铺着与窗帘同款布料的垫子与靠背。看书或写稿累了，我就坐在飘窗的窗台上俯瞰一树枇杷花。

乍一看，满树金花还真有点像丹桂，只是比桂花的花朵稍微大了些，一串串的金花中夹杂着白色的点点。凑近细看才发现，原来所谓的“金色花朵”其实只是生长在花萼上的细密绒毛，而白色才是它的花瓣，轻薄的五片花瓣之内，又是一丛密密的金红色花蕊，难怪远观金多白少。

冬季，百花凋零，此时能闻到枇杷的花香，那真是沁人心脾，不可言说。每当一波波的寒潮袭来之际，就是枇杷花灿烂绽放之时。只不过它的花太过朴实，没有玫瑰的艳丽，也没有牡丹的华贵，更没有扑鼻的浓香，但它确实淡淡地开在初冬，而且默默地开上几个月，为来年的收获作出贡献。冬日花少，当站在花儿正在怒放的枇杷树前拍照时，真是一种极美的享受！

枇杷不仅花美果甜，还有医药作用，据说用枇杷花、枇杷叶煮水饮用，可以滋阴降火，清肺化痰，治疗感冒咳嗽、肺胃盛热、口干舌燥。

在武汉，无论是在路边还是在大街小巷，特别是在小区里，都不难见到枇杷树的身影，它们被当作风景树来观赏。枇杷树也是一种吉祥树，它们树形整齐美观，叶大荫浓，四季常青，寄寓给人们带来家庭的美满和事业的成功。

（作者系中国金融作协会员，山东省济宁市作协会员）

编辑：邓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