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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|遥远的童趣

作者:高桃芝

文章来源:七一客户端发布时间:2023-06-05 07:24:41

“等待着下课,等待着放学,等待着游戏的童年。”前几日,我在一家超市里听到这首老歌《童年》,触情生景勾起曾经每天下课时和放学后,我和小伙伴们玩过踢毽子和抓子儿等简单质朴的游戏,是我们童年时难忘的欢乐时光。

踢毽子

踢鸡毛毽子是上小学时非常流行的娱乐项目之一,我经常和同学们一块儿踢毽子。

那时候物资匮乏,毽子没得卖,得自己动手做。我们就地取材,自己动手做鸡毛毽子,真是其乐无穷。

做毽子,要用到铜钱、鸡毛、鸡翎管和布片。家里总能找到些铜钱。鸡毛必须是公鸡身上的羽毛,色彩鲜亮,柔软舒适。于是,那些家里养的公鸡就遭了殃。农村家里的鸡晚上都是关在鸡笼里。冬天的夜晚,待鸡都上了鸡笼后,我就嚷着让母亲捉住老公鸡拔羽毛。母亲在我的央求下,瞅准大红公鸡一把抓住,在翅膀上挑选几根好看的长短合适的羽毛用力拔下。鸡翎管,也得从鸡身上拔。

铜钱中间有方孔,两枚铜钱相叠用布片包纳住,再在上面栽上鸡翎管,管子里插上六七根鸡毛,鸡毛毽子就做好了。那鸡毛又长又漂亮,色彩斑斓,做成的毽子,成为女孩子最喜爱的玩具。

踢毽子对场地要求不高,晴天室外,雨天屋里,随时随地都可踢,只要有毽子就行。每次下课铃声一响,大家会快速冲出教室,一群一群地在学校并不宽敞的操场上或教室旮旯里踢毽子。这是最热闹的时候,也是最振奋人心的时候。鸡毛毽子弹性好,玩起来难度就低,各式各样的动作不断被我们创新。其踢法主要有“盘、拐、绷、蹬”四种,用脚内侧踢为“盘”,用脚外侧踢为“拐”,用脚面踢为“绷”,用脚掌踢为“蹬”,踢至膝、肩、背、头等身份部位上方。竞技时,以踢的数量多者为胜。毽子在我们的脚上划出了条条美丽的弧线,令人眼花缭乱。毽子像一朵怒放的花朵,忽左忽右,忽上忽下,又像个顽皮的孩子,飘飘然然,好看又好玩。动静结合,左右腾挪,妙趣横生,令观者赏心悦目。

我们女孩踢毽子以弯腿踢最为好看,而男孩们大多显得腿脚笨拙,只会直腿踢。我们笑称扛子腿,不屑与他们比赛。小伙伴们纷纷追着毽子跑,你踢来,我踢去,眼睛全神贯注盯着毽子看,那五彩缤纷的毽子像无数只彩色的鸟儿在一群孩子身边轻轻地飞……直累得汗水洇湿了衣服,笑出的泪水也滋润着脸庞。不知不觉,上课铃声响起,我们只能扫兴走进教室上课,约好下回再接着踢毽子。

小小的鸡毛毽子,不仅陪伴着许多乡村孩子度过了童年,也锻炼了身体,愉悦了我们的心灵。时光荏苒,三十多年过去了,踢毽子的场面依然记忆犹新。

抓子儿

现在是看不到有女孩子抓子儿这种游戏啦,这是过去乡村女孩子的游戏。

那时候,抓子儿是我们童年很流行的游戏活动。抓子儿的玩具“子儿”是就地取材,通常用瓦片或石头打磨而成。用瓦片做子最简单,材料遍地都是。儿时,农村都是瓦房,随便在谁家房前屋后,就能找到几块废弃的瓦片。做子儿很简单,先用砖头把瓦片砸成如蚕豆大的圆形坯子,然后在磨刀石上磨掉子儿的棱角。一副子儿通常有5颗,不一会儿,圆溜溜的子儿就全部做好了。子儿是可以向伙伴们炫耀的。

那时女生几乎人人口袋里都揣着一副子儿,一有空随时随地就能玩起来,甚至有些大人也爱跟我们一起凑热闹,真可谓乡间一道美丽的风景线。

具体来讲,抓子儿基本的玩法是:将5颗子儿在桌上或地上撒开,从子儿堆里抓起一颗子儿竖直向上空抛起,在它落下之前,迅速从子儿堆里再抓起一颗子儿,然后接住空中落下的子儿。第二回合接着向上抛一颗石子,迅速同时抓起地上的两颗子儿,再接住下落的子儿。以此类推,直到最后全部抓起地上的子儿。如果抛起的子儿没接住,或者地上的子儿没抓起,就结束游戏,转到对方开始。这是一种竞技游戏,比的就是谁先把地上一堆子儿抓完。这个游戏活动量不大,很适合女孩们玩耍。

每当下课了,我们总是抢着跑出教室门,然后“占领”一块光溜溜的地面,两三个或四五个小伙伴坐在地上玩抓子儿游戏。随着“哗啦”一声,我们把口袋里的子儿撒到地上,轮流开始一把一把抓起来。瞧,抓子儿的小伙伴,常常是全神贯注,头不停地仰起俯下,如小鸡啄米一般。碰到高难度动作时,整个人会屏息静气,唯恐呼吸惊扰了子儿。当一双双灵巧的小手把子儿从手心抛出去后,子儿就像仙女散花一样从空中“劈劈啪啪”地滚落在地上,此时手心稳稳地去接住抛在空中的子儿,给人一种花蕾绽放的感觉。抓子儿特别锻炼人的眼力和手的灵活性。一年到头,我们右手的几个指甲中间满是划痕,那是抓子儿造成的。

女孩子玩抓子儿的时候经常会吸引许多男女同学在一旁围观。每当子儿抛出去后,一旁观看的同学有的七嘴八舌,有的指手画脚,有的大声喝彩,更多的是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场面无比热闹。

我们儿时的玩具多么简单,几颗子儿就能吸引一堆人玩上大半天,玩得酣畅淋漓,乐此不疲。

如今,人到中年,儿时踢毽子和抓子儿的欢乐场景仍然历历在目,我感觉时光并未走远,童年也并未走远,小伙伴们那爽朗的喝彩声和银铃般的笑声,仿佛还在耳畔响起……

(作者系湖北省荆州市作家协会会员)

编辑:王耀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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