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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克存专栏|泥味童年趣味多

作者:颜克存

文章来源:七一客户端发布时间:2023-09-03 22:47:32

“姑娘喜欢花串串,男孩就爱泥蛋蛋。”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。儿时的我,喜欢和同龄人一起玩泥巴,每次把衣服裤子弄脏了,受了母亲的责怪,只要父亲在身边,他就会笑呵呵地用这句话帮我在母亲面前打圆场,以此帮我求得母亲的原谅,父亲也因此把母亲哄开心了,好让她畅快地帮我洗衣服。

手里揉着泥蛋蛋,在泥巴里度过快乐童年,这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们的一大乐趣。那时候,乡间孩子们没什么玩具,父母都是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也没时间陪着玩。但乡间的孩子从小就在泥巴地上爬滚惯了,整天绞尽脑汁地琢磨“玩”的新花样。而在乡间,泥巴就是最好的“玩具素材”,一堆“细腻”的泥巴,一瓢水,一块青石板,搅拌搅拌,摔打摔打,就能制作出精美的高楼大厦、红砖瓦房、馒头糕点、飞机大炮、汽车火车、花鸟虫鱼和将军士兵等,它们的每一次塑形成功,都印证着一个少年的梦,也都承载着我们无限的快乐和幸福。

我玩泥巴的手艺,是跟大孩子们学来的,而且我也带徒弟。那时候,我一边自己玩泥巴,一边带着弟弟妹妹及比我小的孩子们一起玩,我手把手教他们识别并寻找上等黏性黄泥,再传授他们添水拌泥、捏泥塑型、“抛光上面”的“真功夫”,制作出他们想要的各种泥玩具,以及圆溜溜的子弹和如碗一样形状的炮。为此,小伙伴们每次见了我,都亲切地叫我一声“泥匠哥”,连名字都懒得喊。

那时,在故乡农人间流传着一句俗语:端了吃饭的碗,就要有一颗吃饭的心。意思是说干事情要认真,要一心一意。我们小孩子玩泥巴,也讲究这个。我在传授“手艺”的时候,如果哪个徒弟不认真学,或是做出来的泥玩具不好看,质量差,我就会用沾满黄泥的手直接去拧他的耳朵和脸,有时候也顺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,以示惩罚,一波操作下来,“不好学”的徒弟自然就成了花脸猫,衣服裤子也免不了落个黄泥粘身,如此回家,也难免不了父母的一顿臭骂。但这并不能阻挡他们继续玩泥巴,一避开大人的视线,他们还会来找我,直至把我的“手艺”全部学会为止。

人在八九岁的时候,是个连狗都嫌烦的年龄。那时候,我们拿着泥子弹和泥炮,先是向圈里的猪、牛、羊开战,后来觉得它们被圈养着,拿它们当“敌人”不公平,就改换对象,打鸡、打猫、打狗,一群孩子跟在它们屁股后面是又追又打,一次两次还则罢了,如此操作频繁了,就连狗也学会了侦查,每次见了我们不是“蹑手蹑脚”就是先停下脚步看个清楚,直到确定我们手里没东西了才靠近我们。

此外,我们还分组比赛“摔泥炮”。先把泥块儿捏成碗状,再把“碗底”捏薄,如纸一样,但不能破,然后小心翼翼地兜握在手掌心里,跑到晒谷场,或是青石板路上,先提一提“松紧带儿裤腰”,而后站成一排,一边嘴里喊:“预备,起!”一边甩起膀子将手里的泥碗碗口对准地面或青石板使劲儿扔出去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泥炮便“爆”了,泥浆四射,飞得到处都是,有时也免不了自己“遭殃”。我们一起比谁摔得响,比谁的泥炮“碎片”炸得远,谁要是输了,就得心甘情愿地把屁股翘起来,受同伴的“巴掌”之苦,彼此玩得不亦乐乎。

现如今,我的童年早已随时光远去了,但每每想起玩泥巴的旧岁月,我仍然觉得那是一种幸福,一种独属于我们那个年代、那一代人的幸福。

(作者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)

编辑:王耀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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