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天阳专栏｜寒霜枝头柿子红

在我老家的地堰上，有三棵高大的柿子树，它们伫立在庄稼地前，见证着四季的轮回。寒霜降临，大地凝寒，枝头的柿子，此时已经成熟，柿子红艳欲滴，像一团团火焰点亮了整个乡村。

柿子成熟时，柿子的颜色就变成了红色。轻轻一嗅，乡村的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柿子的清香。那些饱满的柿子挂满了枝条，像一颗颗红宝石，闪耀着诱人的光芒。它们的皮薄而光滑，质地柔软，一口咬下去，甜蜜的汁液立刻弥漫在口腔中，让人陶醉其中。

我始终认为，红是一种热情的颜色，是生命的象征。每当我看到枝头上一颗颗鲜红的柿子时，我的心便会被它们所温暖。柿子像是一颗颗火热的心，散发着温暖和希望。柿子的红，是秋天特有的颜色。它们在寒霜的映衬下，更显得鲜艳夺目。秋收过后，大地一片寂寥，而柿子的红，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给我们送上的礼物。

柿子红，是岁月的印记。它经历了风雨的洗礼，才变得更加饱满和红艳。奶奶告诉我，在以前物资匮乏的年代，粮食常常不够吃，柿子曾一度成为粮食的替代品。漤柿子，烘柿，柿饼……柿子充盈了父辈们的胃，让他们不再忍饥挨饿。每年摘柿子时，奶奶总会留下几个。奶奶说那些柿子是留给鸟雀的口粮。后来，奶奶永远留在了一个秋天，可奶奶的话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清晰。

柿子红，是爱的象征。它散发着浓浓的甜香，让人心生温暖和幸福。小时候，每当柿子成熟的时候，我们兄弟姐妹们都会聚在柿子树下，迫不及待地摘下一颗颗红艳的柿子，争先恐后地品尝起来，我们的笑声和欢呼声在田野里回荡。那时候，柿子是我们最喜爱的水果，它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和满足。除了果实的美味，柿子树还给我们带来了阴凉和庇护。在炎热的夏天，我们常常躲在柿子树下捉迷藏，享受树荫带来的清凉。在柿子树下，我们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……

柿子的红是大自然的馈赠，也是来自生活的启示。哥哥大学毕业后，毅然回到了乡村，父亲骂他不争气，大学生回家当起了“泥腿子”。哥哥笑着说，他是土地的儿子，看着土地撂荒，他于心不忍。哥哥流转了土地三十亩，在父亲的建议下，种起了甜柿子。刚开始时甜柿子总会遭受虫害，可是哥哥并没有灰心丧气，他向专家请教，向书本学习，靠着那股拼劲儿，现在每年盈利十几万元，带动周边就业近二十人。生活不就和柿子一样吗？只要熬过了苦涩，就一定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甜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我逐渐长大，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，我离开了乡村，也离开了柿子树。柿子树在岁月的更替中渐渐老去，柿子树的枝条变得稀疏，果实的数量也减少了许多。然而，它们却仍然坚守在那片土地上，默默地开花、结果。

每当我回到乡村，看到那三棵高大的柿子树时，我的心中都会充满了感激和敬意。它们是我记忆里的一部分，见证了我的成长和变化，给予了我无尽的温暖。

“一片秋光描不尽，青菱红柿桂花黄。”无论时光如何变迁，柿子那炙热的红如同日光一般，将永远留存在我的记忆里。

（作者系河南省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）

编辑：王耀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