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｜海滩三日

假期去湛江游玩。

从烟雨朦胧的山城重庆，来到天蓝云白的湛江，仿佛是一部倒放的老电影，时空从忧郁的秋天倒退回了爽朗快乐的夏天。

我们住的公寓，房间的阳台正对着湛蓝的大海，出门百米处就是海滩。“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。”倚栏而望，一望无垠平静湛蓝的海水，如嵌在海蓝色画板中的点点渔船，沙滩上稀稀疏疏散落的游客，这一海阔天空的画面，令我愁绪顿消，心绪豁然开朗。

傍晚，我与家人一起趿着拖鞋，慢慢踱向海滩。走上海滩，我脱下鞋，光脚接触细腻温热的沙粒，一种久违的温柔，热情地拥抱了我的双脚。

此时，海滩热闹起来，天上有水上滑翔机在自由飞行，海上有舤船和冲浪的人群，沙滩上有拾贝壳和玩沙的人们。

大家慢慢向潮起浪涌的海边走去。潮水带着混浊的泥沙和白腾腾的水沫扑来，涌到人们的脚边时，又娇羞无力地退走了。这时，清澈的海水在脚下显现，海水带着泥沙从脚底流走，一个叫“崩塌”的动词清晰地描述出脚底的感受。

夕阳下，我与妻子挽着手，光脚在海边散步，女儿已经不顾短裙被打湿，放肆地与海水亲密接触。水天一色，天光云影，此时的海滩亦安宁亦热闹。

秋季的湛江，夜来得很早，六点一过，天就慢慢暗了下来，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去。海滩慢慢恢复了平静，只有潮涨潮落的哗哗声，一声接着一声。

第一天时间太短，一家人玩得不尽兴。

第二天一早，一家人就兴匆匆来到海边。女儿身着泳衣向热情的海水扑去，任海浪把她温柔地推向岸边。岳母被外甥女儿的欢乐所感染，顾不得衣裙沾湿，在海水里肆意陪她玩耍。

中午前后，太阳脾气暴躁，阳光直射向沙滩和海水，此时的海滩安静，海水清澈。午后阳光渐弱，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，抛下内心的焦灼，同女儿一道冲向大海，与海浪一起嬉戏。咸咸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向女儿冲击，那分明就是一个小朋友与另一个小朋友的嬉闹拉扯。女儿没有感觉到海水的咸，但应该感觉到了新奇、新鲜的滋味。

夜悄悄地靠近，海风吹来不免有些凉，人们慢慢离开海滩，回味着快乐的一天。

第三天，一家人仍然一早来到海边。然而，海平线上方却积蓄着一层墨色，海潮澎湃的声浪也比平时更响亮。没多久，墨色迅速地向天空浸染开来，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把人们驱赶回了公寓，仅有几个不惧风雨的青年还在海滩上。

站在公寓阳台上，我看见雨帘淋漓地下在海滩上，下在蓝墨色的大海中，下在辽阔城市的边缘，仿佛并不是为了洗净什么，而是为了迎接什么！

（作者系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、重庆散文作家协会会员）

编辑：李海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