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｜山村之变

家乡的小山村，50余户，300多人口。据老辈子说，祖先是从江西搬来的，也不知道有几百年的历史了。但是从我有记忆时起，家乡点灯用煤油，走路是泥路、住的是泥砖房，晚上出门有钱的人打电筒，没钱的人打火把。这是半个世纪前的景象，如今可大不一样了。11月份我回家了一趟，看到了一些新变化。

11月12日3时05分，我与妻子从重庆坐飞机到家乡零陵机场，4时45分到，飞机着陆后，我打开手机，在微信中告诉接我的侄女婿小何，我说飞机着陆了。他说我在机场出口处等你们。

几分钟后，我们在大门口见到了小何，他说伯伯你们吃了晚饭再回去，等下我岳父（我弟弟）下班后也来的，然后你开他的车回去，我说好。

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冷水滩郊区的一家农家乐，点菜、等候、上菜。不多时，土鸡、野鱼、土猪肉、猪小肠炖黄花、腊肉等上桌了，还有驰名中外的永州血鸭，我有很久没有吃到家乡的味道了，大快朵颐一顿后，我弟弟和小何、侄女他们全家回冷水滩的家了，我开起我弟弟的车和妻子一起回农村老家去看望父母亲。

从冷水滩出发时，雨下得还不大，一上高速雨越来越大，高速公路两旁漆黑一片，二广高速单向只有两个车道，这时大货车很多、车开得很快，货车的前、后轮甩出的雨水，几乎让我无法看见前面的路。

我这个有着10多年驾龄的“老司机”小心翼翼、沉着冷静地驾驶着。公路外不时飘来几朵白云，感觉开车像开飞机，他的车大灯是向前推的，以前我也开过几次，忘记了。向后拉也可以打开大灯，但不能固定，要用手按着，这时我也没法给我老弟打电话（手机在导航），我想不过40来公里，下了高速再说，稳起就行！

由于从农家乐出发时，车窗外黑魆魆的，光线不好，右边的后视镜也没有调好，一上高速我发现右边看不到后面的车辆，高速路上试着调了一下后视镜无效果，立即放弃这一想法，专注开车，终究安全第一，不变道就是，尽量小心些。

大概半小时后，终于安全地在黄田铺收费站下了高速，然后调整好后视镜，关闭导航（这一小段路我熟悉），放心地行驶在G322湘桂线上，驾驶10余公里后到村口。可到了村口，我还真找不到入口处，附近是密密麻麻的茅草和杂树，车窗外伸手不见五指，我说：“嘿！竟然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？”“好，打开导航！”我说。很快，北斗导航打开，屏幕显示前方17米处向左转有一条路。“北斗，就是行！”我说。不到一分钟，车开至我家房屋的右边T字路口，车前方一个太阳能路灯高高地挂在一根水泥电杆上，指引着我回家的路。我情不自禁地说：“唉，路灯都有了？”

次日，我向我叔叔打听，什么时候村上安的路灯？他说是盛久辉的女婿卿亮军做生意赚了钱给村里安的，投资了2万多元安装了20多盏路灯。我说：“哦，他们赚了钱，来做一些公益事业，造福村民很好啊”。

我们那个小村庄，原来是十分落后的，20世纪90年代初才通电，村民才能正常看上电视，用上电冰箱等家用电器。我记得我小时候，晚上出去抓泥鳅回来，煤油灯不太亮，脚碰到凳子，我就是一脚将凳子踢翻。有时候，家里的那只土黄狗运气不好时，晚上它撞到了我，我就给它一脚，它“汪汪”几声后，就跑远了。

我原来经常听到村民说的一句话：“热天热大家，冷天冷自己”，意思是说热天，那时没电没空调，大家只有忍受着酷曙的煎熬，大家“共享”热天；冷天，可就不同了，有钱人可以多做衣服抗寒，没钱人就只有自己“独享”冷天。现在有了电，有些家庭安装了空调，过着城里人一样的日子。

2018年前，家乡的村民，在村里走路或出村办事，“晴天一身灰，雨天一身泥”是常态。我休假回去过年走亲访友时，就是脚穿一双高统雨鞋。有一年春节后，我去给舅妈拜年，由于多喝了几杯，摔了一跤，将我的新西装膝盖处摔破，全身是泥，我妈妈后来说给我洗了几担水都没有洗干净。2018年，随着全国村村通公路政策的落实，家乡终于修通了环村公路。随着公路的修通，方便了村民的生产生活，更带动了经济的繁荣。20年前，村里只有几户通公路的家庭买了小车，如今有年轻人的家里几乎都有了小车。如果家里是搞运输的，那就不只一辆车，公路就是致富路。

原来我们住的是泥砖屋，四面通风，热天热，冷天冷，还有老鼠、毒蛇出入。冬天睡在床上，还可以享受来自“西伯尼亚”的寒风吹拂到你的小脸上。时间的隧道进入21世纪后，随着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，家乡的小村庄也在勤劳的村民劳作下，慢慢地发生变化，一家家一户户推倒泥砖房，修起了红砖平房。有的家庭还盖起了二层或三层的小洋楼。有很多家庭在镇上修了房子，或在区（市）里购买了商品房，改善了住宿条件。

我离开家乡四十余年，家乡在党的政策指引下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特别是十八大以来，家乡人民在基层干部的带领下，共同努力实现乡村振兴，家乡与国家同步前进，祝愿家乡的父老乡亲过上幸福的好日子。（作者系四川省德阳市作家协会会员）。

编辑：李微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