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｜天上的树

“蓝蓝的天空银河里，有只小白船，船上有棵桂花树，白兔在游玩。……”

从小听歌曲《小白船》，我们就知道天上有棵桂花树，还有一只小白兔。经典歌曲传唱至今，传给了下一代的下一代。

小孙子常常抬头看天，看天上的太阳，蓝天，白云，月亮，星星，飞机，飞鸟。他还想看天上的桂花树，天上的小白兔，天上的云彩国。

重庆南川乡下的老家屋前，栽有几棵桂花树，枝繁叶茂，郁郁葱葱，每到八月，花香四溢。回到老家，小孙子最喜欢跑到桂花树前，摸一摸树干，看一看树枝，闻一闻花香。他问：天上的桂花树，也是这样的吗？

我们都说是。

他又问：地上的桂花树，没有小白兔吗？

我们都说没有。

为什么没有呢？小白兔去哪儿了？

我们得准备回答若干个为什么。

城里住宅小区内的行道树，高低错落有致，成就了小区基本的绿化率。多次在小区林荫道上散步、游玩，一抬头，可见头顶的天、天上的树、树上的鸟。每当看到树枝在天上摇曳，阳光在树上斑驳，小鸟在树间鸣唱，小孙子就说，真好看。之后，小孙子说，那不是天上的树。他说，您看，树在地上。

龙年夏天，我们到重庆金佛山山王坪森林公园纳凉避暑，看见一排又一排水杉、冷杉横竖一条线，一眼不见边。我们抬腿徒步旅，穿行其间，惬意非凡，停步玩游戏，欢乐开怀，轻松自在。之后，躺在吊床上，看见高高大大的杉树直插云天，小孙子惊呼：天上的树。

我问：树在天上吗？

目光由上而下，一看杉树栽在地上，小孙子只好说：树在地上。

原来，以常用的视角看，树根、树干、树枝，全都同时在我们的视野里，那些杉树扎根在大地上，不在天上。

我们曾经穿行在新疆喀什乡间的树洞里。在萨热拉村，路边是引水沟（排水沟），沟的两边各栽一排雪柳，多年后雪柳长大长高，两边枝杈相连，路直且长，遮天蔽日，难见尽头，形似长洞，誉为树洞公路，自成一景，引人打卡。有人赞美：多年雪柳长两边，树洞公路成风景。雪柳长廊映碧空，树洞风景醉人心。一抬头，看见那些雪柳，仿佛就是天上的树，但我们分明看到那些雪柳牢牢扎根路边的土壤里，也不在天上。

今年初夏的一个星期天，晴空如洗，万里无云，我们一家人外出游览京郊风景。坐在车里，行驶在北京大街上，车里播放着歌曲《小白船》。听着歌曲，小孙子抬头看天，透过全景天窗，看到蓝蓝的天，还有接踵而过的树。小孙子惊呼：天上的树。

不看小车两边的窗户，不管车窗外流动的街景，以不同的视角，单看全景天窗上面的树影婆娑，蓝天上真有流动的树，树枝间还有闪耀的光。

好看好看。小孙子鼓起掌来。

过了一会儿，小孙子突然问，爷爷，你小时候看到天上的树了吗？

没有。

为什么呢？

我们得准备回答十万个为什么。

我的心思飞到车窗外，欣然想到，倘若行驶在神州大地，大江南北，透过全景天窗，我们不知会看到多少同样如画的风景。兴许，我们还会看到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重庆无人机表演。

抬头望天，我们兴高采烈，不止是向往，也不止是仰望，更是欣赏到碧空万里，天上闪着金光，金光里有很多树，还有很多天桥、路灯、楼宇、烟花、风筝、飞鸟、飞机，以及散花的天女，行空的天马，飞翔的“天宫”，积善的天使……

全景天窗的采光面积大，透光性高，我们就像观看电影《我和我的祖国》《我和我的家乡》，又像欣赏名画《千里江山图》《万里长江图》，那些影像，那些画卷，让我们目不暇接，心旷神怡。

编辑：胡梦元